五一假期刚过，格力掌门人董明珠又因惊悚言论冲上热搜——“绝不用海归派，里面有间谍！”57这句话像一颗深水炸弹，瞬间炸出两派激烈对峙：通信专家项立刚拍桌力挺，称“保护董明珠就是保护营商环境”5；而胡锡进等人则痛批这是“危险的就业歧视”6。这场口水战背后，不仅是企业用人策略之争，更暴露出中国制造业转型期的深层撕裂：当安全焦虑撞上全球化人才流动，企业该如何拿捏开放与保守的尺度？
项立刚的核心论点直击市场法则：企业有权根据自身需求选人。7他举出格力的现实困境——作为扎根制造业的巨头，生产线需要的是“懂中国制造”的本土人才。格力每年砸2亿自建“格力班”，培养出大批技术骨干，而海归的海外经验可能水土不服。14更关键的是安全考量，近年军工泄密等事件让企业神经紧绷，董明珠的“保守优先”实则是技术防御的本能反应。1但法律界立刻反击：《就业促进法》明令禁止就业歧视，一刀切拒绝海归涉嫌违规。6数据显示，华为芯片团队37%有海外背景，深圳40%科创企业由海归创立，这些铁证让“海归无用论”显得苍白。16
董明珠的“间谍论”被质疑偷换概念。反对派搬出历史重锤：两弹一星元勋21位是留学生，芯片教父张汝京、尹志尧等皆是海归，若按此逻辑，中国科技史得改写。6更深层矛盾指向格力自身——对比华为“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”的开放，格力封闭的“家长式管理”被指拖累转型。当海归可能带来新思维冲击旧体系时，排斥异己成了巩固权力结构的工具。14而董明珠将“格力专卖店”改名“董明珠健康家”，把个人IP与品牌深度捆绑，更被看作传统巨头转型焦虑的缩影。4
项立刚将舆论围攻视为“营商环境恶化”的信号，认为媒体过度解读内部讲话会扼杀企业自主权。5但反对声音犀利反击：当年马云“996福报论”也是内部讲话，项立刚却未宽容，此番双标暴露立场偏差。6更深层的冲突在于价值观——公务员选拔已向本土“双一流”倾斜，上海甚至要求海归本科必须在国内读，这种“根系深植”政策与董明珠策略形成共振。1而智联数据显示，13.1%的北京海归年薪不足12万，“镀金贬值”让企业不愿为光环买单。4
极端对垒中，华为和清华给出折中方案。华为对涉密岗位严格政审，非核心部门大胆启用海归，用技术隔离管控风险；清华推行“海归导师制”，让国际视野与本土经验深度耦合。14政策层面可探索“海归安全认证”与创业保险，既防风险又破偏见。反观格力，与其纠结用人标签，不如学小米砸研发——格力2021年研发投入增20%，税惠政策助其减负超2000万，这才是硬实力突围的正道。910
这场争论本质是传统制造巨头在数字经济时代的认知挣扎。项立刚与董明珠的“统一战线”，既是对技术安全的执着，也折射出对失控的恐惧。4但真正的产业自信，不在于人才来自哈佛还是清华，而在于能否建立兼容并蓄的制度。当格力营收徘徊2000亿、空调单腿走路时，排外情绪救不了转型困局，或许该学赣州基地嫁接5G+工业互联网，用智能化破解增长瓶颈。9毕竟，开放不等于无序，保守不等于安全，找到平衡点才是中国从“人才大国”迈向“人才强国”的必修课。
